“它在哪儿?”
”她笑了。“山川溪流,到处都是。”
那人微微点了点头,问道:“魏国人都吃吗?”
小花就像他随便问的那样,方便地道,“冬天山里没有吃的,普通人经常吃这个。”
“魏军能吃吗?”
花儿心里的琴弦突然绷紧了,抬头一看,男人的嘴角早露出了微笑,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正仔细地审视着她。
她的心怦怦直跳,却不敢让他看清楚,装出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:“魏军有粮草专供,又有人随军,所以吃得不多。”
那人被说服了,过了一会儿,他平静地说:“过来。”
花下意识地咽下口水,低下头,跪在他面前,问道:“王子的命令是什么?”
那人微微倾斜身子,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雪松气息扑鼻而来。她和秦羽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。
小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只是被他的呼吸弄得脸上微微发红。
那人伸出瘦白的手,伸到她的脖子上,她紧张地看着秦玉,他额头间突然青筋,露出乌云下阴沉的怒气。
她忽然想起陆九卿的话:“太子脾气不好,你能不能活,能活多久,全看你自己。”
过了一会儿,那人突然握紧手掌,手指发白,“魏军吃不吃?”
他又吃又喝,力气很大,她受了他的支配,马上就喘不过气来,本能地挣扎了好几次,想要挣断他的手掌。
她的手一碰到他,他就松开了,好像它们被烧伤了一样。
一双墨黑的凤凰眼敬畏地盯着她,仿佛在等着她回答。
是啊,他有洁癖,所以他不想被碰。
小花突然慢了下来,大口大口地喘气,却不敢躲,只好往回走,“偶尔吃点东西。”
秦羽哼了一声,对帐篷外的人说:“雪化了,放火烧山,魏国就不会再有牧人的钱袋了。”
帐篷外传来吕九卿的声音:“是的,太子放心。”
花花已经后悔了,她低下头,眼里沁沁的泪水,“多半是穷人吃的,太子慈悲,留一口给魏人吃。”
秦羽冷笑道:“你能活几天不知道,何必为别人担心呢?”
小花什么也不敢说。
就在一位将军走进账房讨论这件事后不久,她理智地退了出去,站在账房外面等着。
魏国的俘虏当然不敢听燕国的军事。她已经岌岌可危,听着更快的死亡,小花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。
帐篷的门不是隔音的,她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声音。帐篷里的人议论说,魏国的十二月太冷了,士兵们都冻伤了。而且,我们已经连续打了三个多月的仗,两国都已经筋疲力尽了。
这似乎也在说,既然燕军已经占领了魏国东北一带的领土,不如出兵设防,妥善组织兵马,等粮草储备充足,来年春天再战。
两国之间的停战是一件好事。三个月来,魏军屡败屡战,接连失守多城,燕军将渡过黄河,向都城大梁推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