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卢颀爽几乎举到与头顶齐平的托盘上取了杯香槟,低沉冷淡,眼睛瞥了她一眼,示意她离开。
席睿滕一边喝酒,沉思着,刚刚乍见到这不起眼的服务生,他还以为自己看见了死而复生的她。
卢颀爽转头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举着托盘,灰溜溜地转身就逃。
袁伊雪狐疑地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背影,皱眉,蹬着高跟鞋小跑了上去。
“站住!”
卢颀爽脚步一顿,全身紧绷,不敢回头。
袁伊雪绕到她面前,饶有兴味地凑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她,嘴角溢出一抹冷笑,说:“这不是我们骄傲的卢家大小姐,叫卢颀爽吗?怎么?你穿成这样,是来体验服务生的工作?”
卢颀爽蓦地一怔,尴尬地抬起头:“小雪,恭喜你。你成为大画家了。”
袁伊雪鄙夷地睨了她一眼,拉下脸道:“卢颀爽,你少在这里假惺惺。谁稀罕你的祝贺,看你一副穷酸样,是家里过不下去了,听说你爸好像得了什么尿毒症,哈哈?你真晦气,别传染给我,滚出去!”
不行!
如果她被赶出去,还怎么偷拍到头条?
这个月她一条新闻都没拍到,今天若是再交不上稿子,她这个月什么奖金都没了,她怎么交爸爸的医药费。
“伊雪……求你,不要赶我出去。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,看在我们曾经是好友的份上,让我继续待在这里?我很需要钱……”卢颀爽忍着委屈,放低姿态哀求道。
“钱?”
袁伊雪轻蔑地瞅着她,冷嘲热讽:“卢颀爽,你在这里当服务生,一个晚上挣多少钱?一百块?两百块?为了这一点钱,你这么低三下四地求我?”
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卢颀爽,竟然也有求着她的一天?
袁伊雪狂傲地笑出声,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,假装好意地说道:“既然你这么求我,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。你帮我办件事,今晚服务生的费用我还让酒店付给你,另外,我再给你三千块,你愿不愿意?”
“什么事?”
卢颀爽听到钱眼里放着光问。她不能让袁伊雪看出她来这里是为了偷拍。
袁伊雪背过卢颀爽,从手拿包里掏出一包粉末,一股脑倒进托盘上的香槟杯,稍稍一轻摇。
转身对着卢颀爽指了指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着的席睿藤,说:“把这杯酒送到席少手上,一定要看着他喝下去。”
“就是这一杯酒?”
卢颀爽心生疑窦,一杯酒怎么值3000元,站着未动。
“怎么?不愿意做?”袁伊雪不耐烦地打发她,“你是要钱,还是想现在就被轰出去?”
“我要钱!”
卢颀爽没有选择,她不能丢了这份饭碗。
“哼。瞧你现在这副穷酸样,千万别跟人说你认识我,我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卢颀爽端着托盘朝宴会厅中央走去。
她听见袁伊雪在她背后的嘲讽,她却只能忍着,无法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