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从汉没有回答大夫的问话,低头不语。身旁的孙予如却已眼含泪水。
“骨折了,必须将断骨重接,然后以木板固定。”大夫说。
“请老先生快快医治吧!”孙予如带着哭腔说道。
“嗯,过程略有痛楚,请少年郞务必忍耐些。”
大夫说着,随手从身后搬来一根条凳,将严从汉的伤腿平放在上面。
接下来,大夫施展独特的捏骨疗法,将骨折之处捏合复原,然后在腿的两侧加上木板,再用布带加以固定。
整个过程虽然非常之快,但木板加固完成后,严从汉身上的单衣,已经被汗水浸透了。
大夫忙完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:
“唉!近一个月的时间,新骨已经长出,伤好之后,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什么?”孙予如急忙问。
“恐怕腿型很难恢复正常,行走起来怕是有些异样!”
严从汉明白,大夫的话说得比较委婉,所谓的“走起来有些异样”,说白了便是瘸子。
“老先生,求求您想办法治好他,我求求您了!”
孙予如听到大夫的话,自然也是心知肚明,情急之中,泪如雨下,屈膝跪在大夫面前。
孙予如的行为,令大夫吃了一惊,慌忙伸手搀扶孙予如。
“姑娘不必多虑,若想彻底恢复,也并非不可能,等伤势痊愈之后,可坚持做一些腿部伸屈运动,腿型便可渐渐复原。只不过……”
“只不过什么?”
“需要病人不畏疼痛,并长期坚持才行。”
“这个您放心,我可以做到。”
严从汉听完,觉得看到了希望,连忙脱口而出,看似在向大夫保证,实则是在安慰孙予如。
孙予如听完,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,她向大夫支付了诊费,并再三表示谢意之后,扶着严从汉走出医馆的大门,将其安坐到炭车上。
“少年郞,别忘了每过十日,便要前来复诊!”
大夫追到门口,对严从汉说道。
“知道了,谢谢老先生!”
孙予如回答完大夫的话,推起炭车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回家的路上,两人都没有说话,孙予如像丢了魂似的,只顾着推车前行。
两人回到破庙时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
石屋内亮着灯,严母正和一个人说着话。
是谁来了?
“汉儿,予如,是你们回来了吗?快进来,看看谁来了?”
听见屋外有响动,严母起身喊道。
“清扬?什么时候来的?”严从汉在孙予如的搀扶下进到了屋内。
“哈哈,我卖完第二车炭就来了,刚到片刻。”郭清扬爽朗地说着。
“不必专门来看我,这段时间你可得抓紧烧炭。”严从汉说道。
“不看你,我也该来看看婶婶呀。去医治伤腿了吗?”郭清扬看到严从汉腿上的木板,问。
“嗯,已经把断骨接好了,再过两个月,就可以正常行走了。”严从汉在孙予如的搀扶下坐到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