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都退下。”把随从都拆迁走后，“刘公子，你我身份悬殊，让人看见，可就说不清了。”

“该知道自然都会知道。你为何骗我？”

“为了我的国家，为了我的百姓。”

“那我和你呢，你不考虑吗？”

“独独，我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己的。”

刘河生沉默了一会，“梁王对你好吗？”

凋夕眼中闪过一丝忧伤，“君王之爱，你觉得呢？”

“不好吗？”

“好，他对我非常好。这种好，是你给不了的。”

“若你是平凡女子呢？”

凋夕苦笑，“我唯独不能做的，就是平凡女子了。我的这条命，牵着我的族人我的国家，我不能为小情小爱而放弃一个争取到和平的机会。你看，现在不是很好吗，两国息战，百姓得以休养生息，河生，你读书做官，不也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吗？我做到了，我做到了啊！”

刘河生一时竟无语相对。

宫里的桃花林不及野外，失去舒展开的美。地上的落英陷入泥土中，变得腐朽。凋夕被刘河生拉住，他捡起一片被泥土渲染了半边的花瓣，“我还以为等我功成名就了，就可以娶你！”凋夕暮然回首。“真的？”刘河生笃定的点头。

凋夕突然拥过刘河生，附在他肩上，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奢望啊。“还记得那个盟约吗？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

说完，凋夕在刘河生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下一块印记，再咬破自己的舌头，鲜血交融！刘河生也拉下凋夕的肩膀，“噬臂为盟！不悔十世！”

不悔十世！

只是谁也没想到，此次见面，下一次，就是一千年以后啊！

已数月没有见到刘河生了，梁王说是调去他地任职了。凋夕攥着手中的书信，那是刘河生临行前给她的。“他大概很长时间都回不来了吧！”信中说，希望有一日他回来时，希望凋夕站在城楼上等他。

梁王一边小酌一般问凋夕，“你们认识？”凋夕抢过酒杯一饮而尽，“不要对他下手，他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！”梁王再次满上酒，笑而不语。

梁王怒眼看她，上前捏住下巴，厉声道，“淫妇！”

凋夕看着春秋走过，而后又春花烂漫。也曾去城楼上细细观望一番。

行进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，凋夕说要下来看看，不急着赶回金国。

还是那片桃花林，又开的如此娇艳，扯下一枝。颜色似乎深了许多，往事在凋夕脑海中一一浮现。穿穿插插的林中，依稀看得见一座新坟。

没有墓志，没有祭奠。在烂漫的花海里孤傲的绽开。

凋夕的左肩蓦然的剧痛起来，像要灼烧起来一般。凋夕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，弧度越来越大，终于坠落下来，不住的哭泣

薄的女子。只听得说她是被梁王冷落的妃子，每日站在城楼上，望穿秋水

夕苇终于抑制不住，捶胸顿足的痛哭流涕起来。彼岸带着伤感的笑容，看着赤冥，“原来你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依然昏厥的凌兰也仿佛是做了噩梦一般啜啜的啼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