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忘记还要有笔了。”华利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，‘啪’直接打了一个响指，一根鹅毛笔在升满墨水的瓶子上就这样的出现，随后缓缓而落，插入墨水瓶中。

他立马像是管家一样，上半身微微的前倾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，带着虔诚无比的笑容，没有先前半点的虚假，甚至连那种高高在上、需要仰望的气质都没有，犹如真的只是服侍了洛雨许久的管家而已。

洛雨看向桌上的写满天文的白纸，不知为何曾经难以看懂的天文，此刻纸上的内容却轻易的印在脑海中，脸色慢慢的变得难堪与凝重，更是在那句“以灵魂为交换”的句子后，猛然抬头看向对方。

灵魂是人类最重要的东西，无论是神辉教的教义中，还是被选定成为远征军的条例中，都着重的阐述了灵魂的重要性，特别是远征军的条例中，并且在与魔神签订契约前，远征军的高层都会嘱咐，在未来与魔神交换力量的时候，任何东西都可以交换，唯有灵魂不可以。

至于为什么，也许除了天人外，没有人知道。

就算是远征军的高层同样如此，反正是一代又一代传递的传统，是一条高压线没有人敢去触碰。

“放心，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，绝对是物有所值。”华利弗平淡，挺直自己的身体，微微的倒退，没有着急对方就此签订这次契约，甚至来之前他也没有指望，对方会直接签订契约。

步步的后退，纯白在消失，直至华利弗消失在黑暗中后，洛雨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，房门依旧紧闭，窗外依然是微弱灯光的第一区，唯有不同是桌面上那本已经合上的书上，放着先前在纯白空间的天文书写的契约。

洛雨不是不想问，而是在将要开口的时候，仿佛有什么力量，紧紧限制了自己，只能注视对方的离开，直至回到房间才恢复过来，回忆华利弗的话，他脸色无比的凝重，注视写满天文的契约，第一次无比的不安。

而这种不安，是对于华利弗说的未来的事情，还有真实存在现实的契约。

因为，当初在与对方签订契约的时候，都是以精神与魔神沟通，根本不是在现实中，从而说明所有知道魔神存在的人，对于魔神的了解还是太少。

“也许不包括天人。”最后洛雨还是想道。

咔。。。

当钟表走到十一点的时候，思绪混乱的洛雨反应归来，今晚还与人有约，急匆匆的从图书馆侧门，离开前往约定的地点。

不远处的神辉教第一区的教堂中，跪在神面前的青年神父，在蜡烛的照耀下，影子拉的极长，一直延伸在教堂的大门，周边彩色的玻璃上，倒影耶路城先人奋斗的场景，惟妙惟肖，在蜡烛光之中，犹如要活了过来。

“恶魔引诱世人，谁又能说是恶魔的错还是世人的错。”青年神父喃喃低语，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祈祷，头始终低着，看不到任何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