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还没有高兴多久,刚放下碗,我却被卖到了当地有名的青楼——红袖楼。
一开始,我在妓院里都是做着打杂的活,我以为自己总算能平安度日。
可是一天,老鸨拿着烟袋,拿着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打量着我:你今年就十五岁了吧。
按照妓院的规矩,十四五岁就可以接客了。
我赶紧答道:「虚岁才十四。」
老鸨磕了磕烟斗,呲着黄色的牙花:「也可以了,是时候该接客了。」
我闻言赶紧扑通一声跪下:「妈妈,我还小,不想接客。」
「你年龄到了就该接了,没有什么你想不想。」
那个时候的我,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,觉得自己可以搏一搏。
「妈妈,我可不可以不接客,我什么活都可以做!」
我急切地喊出声,跪着赶紧「咚咚咚」开始磕头。
「怎么,你还想什么好事,进了窑子还想干净着出去!」
「你婆家已经将你卖给我了,你不会幻想着以后还能什么状元夫人吧。」
老鸨一脸不屑地继续说道。
「你红玉姐姐怀孕了,昨儿刚没了孩子,今天就得照常接客。」
「怎么,你还想开个不接客的先例?」
红玉姐姐是新晋的头牌,老鸨的摇钱树。她忽然有孕,老鸨自然不愿意,于是喂她吃了大量的寒凉之药来打掉孩子。
然而红玉姐姐没有流产,老鸨硬生生让几个龟奴用板子打流产。
即使鲜血流了一地,老鸨也不顾红玉姐姐的惨状,依旧让她开始接客。
本来这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,可是老鸨却得意洋洋,像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。
「妈妈,我求您了!」我对老鸨还抱有一丝希望。
「我红袖楼可不养闲人,让你再嘴硬。」
「不给你一点苦头吃,你是长不了教训。」
「本来最近生意就不好,你还敢跟我叫板!」
老鸨叫来了几个龟奴。
我被几个龟奴死死按着,挣脱不得。
我被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衣服,赤身裸体地捆绑之后,吊在了房梁上。
老鸨一生气,拿来了一条腕口粗的鞭子。
我知道那个鞭子由无数根藤条编制而成,里面藏了上百根几公分长的银针。
每抽一下,我的身上都如同无数蚂蚁啃咬一般地蚀骨地痛。
「我让你还嘴硬,不听话,现在知道了吧,这里到底谁当家!」
这是老鸨教训姑娘的常见手段,又被称为细雨梨花。
整个屋子里都是我的呻吟声,疼痛之中已经顾不得尊严。
2
我就这样昏迷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我发现自己躺在昏暗潮湿的柴房。
身上的还火辣辣烈焰灼烧般疼痛。
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血腥味混杂着潮湿的霉味,令人作呕。
我这才切切实实体会到,我就算饱读诗书,满腹经纶,什么人权,什么平等,在这里狗屁不是。
我只能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,与残酷的现实开始斗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