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素眨了眨眼，这才明白过来，所谓秘方应该是指马桶的制作方法，于是急忙道：在我脑子里，丢不了。

李道正满意的点点头，又担心地道：你造的那个东西，会不会被人仿造？

李素哭笑不得：这个制作起来很简单，若说仿造的话……只要不是一头猪，基本都能仿造吧。

李道正楞了楞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，阴沉着脸道：给胡家做那东西有没有跟他们说不能外泄？

……没有。

李道正满是皱纹的老脸霎时阴云密布，电闪雷鸣，一根眼熟的藤条神奇地出现在李道正手中。

抽死你这败家子！受死吧，瓜怂！

……

这个冬天过得很勉强，靠着李道正不时给别人挖沟渠，李素给胡家做马桶换了一点粮食，父子俩不饥不饱的撑着。

直到有一天胡家的管家来串门，顺便还带了一大袋黍米和二十来斤新麦，以及一些新鲜的野味。

李家父子满头雾水时，胡管家告诉李素，抽水马桶在附近的地主圈子里极为受欢迎，胡家也不会占李素的便宜，故而将这些东西当做李家卖马桶的分红。

胡管家走后，李道正呆怔许久，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李素背上。

怂娃，饿不着肚子咧！

李素也笑，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，他终于为这个家做了一点事情。

身处这个世界，李素已经慢慢的习惯了，虽然开局惨淡，生在这个家徒四壁的家庭。

但这安安稳稳小富即安的生活似乎也不错。

什么王侯霸业哪有平安活着重要。

当然如果哪一天抽水马桶传到宫里，皇帝陛下龙颜大悦给自己封个国公，那当然在好不过。

屎国公除外！

怂娃，家里有粮咧，该给你请个先生读书咧。正当李素深思的时候，李道眯着眼睛里深沉的说道。

李素皱眉：爹，孩儿不想读书。

不读抽死你！李道正两眼圆睁。

爹，咱们谈谈理想，可好？李素是个有素质的人，抽爹是大逆不道的，他只好选择讲道理。

‘理想’……是个啥嘛？

就是志向，人生的目标。

哈……啐！李道正张嘴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稠的痰，李素纠结地看着那团黄黄的印迹，脸颊抽了抽。

他一直有很严重的洁癖，走一圈都要把鞋底刷的铮亮，但是到了这里，实在没有之前的环境。

忍了！但李素还是起身用柴刀连土带痰全部铲起，走到院子的篱笆边使劲一甩，刚吐出来的痰扔进了隔壁史家的院子里。

李道正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，大嘴张了张，实在不知该夸奖儿子讲卫生，还是骂他没素质祸害邻居。

搁下柴刀，李素又非常仔细的洗了洗手，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李道正对面，朝他笑得灿如夏花。

爹，咱们先讨论一下，读书有用么？李素态度很端正的开始了父子奏对。

废话，当然有用咧。

好，十年寒窗，通读经史子集后，孩儿做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