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准备拉着柱子走,突的瞥见郑晚棠手里的两大刀五花肉。
这丫头怎么会提着两刀肉?
那老婆子是程家老婆子?
又偷偷往郑晚棠背上的篓子瞅了两眼,好家伙,里头油汪汪的桂花糕白花花的细砂糖,好像还有红枣和瓜子儿。
这不是回门才会准备的茶点吗?
莫不是要带给赵家的?
陈思云吞了口口水,立即换了一副笑脸,上前一把拉住郑晚棠。
“瞧我这眼神,这不是我们晚丫吗!晚丫啊,你不知道这几天婶子多想你!家里少了你,总觉得空落落的,婶子每晚都忍不住抹眼泪啊!”
要不是刚才听到她说的话,程老太和郑晚棠都快被她的演技征服了。
此刻看她惺惺作态,祖孙俩都有点作呕。
郑晚棠到底脸嫩,以为婶子只是做样子给程老太看,就低头抠着脚丫不说话。
程老太却是一眼就瞧出,陈思云是瞄中茶点和五花肉了。
碍着亲家身份,到底不好不理睬,“是亲家婶子吧,晚丫头这几天也想娘家呢!”
陈思云抹了抹一滴眼泪都没有的眼角。
“这是亲家奶奶吧?顾媒婆没糊弄人啊,瞧瞧您的衣裳料子,比咱们破衣烂衫的好太多了,哟,这还割了肉,我们家都大半年都没闻见过肉味儿了。”
程老太虽看不上她这赤果果的贪婪样子,想着好不好的也就这一遭,把三朝回门礼给了她,往后晚丫头就彻底跟赵家划清界限了。
便道,“今儿是晚丫头三……”
不料郑晚棠突然捂着胸口咳嗽不止,片刻就咳得脸颊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,人都蹲到地上了。
程老太吓得连忙去扶她,“晚丫头,你怎么了?”
郑晚棠卡了一口痰在嗓子眼,含混不清道,“嗓子又干又痒,自打前天和阿怀在一屋就这样了,今早还吐了一口血。”
说着,对老太挤了挤眼睛。
程老太何等精明,立马意会郑晚棠的意思。
这丫头!
看着傻乎乎,心里有成算啊!
既然晚丫头自己不愿叫婶子占了便宜,就不怪她老婆子不给亲家面子了。
做戏谁还不会了?
程老太当即也揉了揉脖子开始咳嗽。
“咳咳!没办法,一大家子都有的老.毛病,你既然嫁到老程家来了,免不了的,吐血而已,吐着吐着就习惯了。咳咳!”
程老太上了年纪,嗓子里本来就有几口老痰,一边咳一边吐的,直吓得陈思云护着柱子往后连退好几步。
好家伙,这痨病果然厉害,刚进门没两天就咳成这样儿了!
郑晚棠扶着墙角站起来,白着脸道,“婶儿,今天是我三朝回门的日子,阿怀病得下不来床,全家最健朗的就是奶了,她陪我回娘家,您不介意吧?”
陈思云连连摆手,“不用不用!不用回门了!一家子身体都这么虚,你好生回去伺候着,哪儿都别乱跑了,尤其不要往赵家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