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着，对电话那端照顾她的人说，“你们为什么要救我？让我死了算了？我活着就是累赘，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……”

闹剧持续了很久。

何煦言这边早就挂断电话。

他站在阳台上，抽了一支烟，侧目看到颜允还在卧室，眼神巴巴地看着他。

两人视线碰上，颜允皱了一下眉，垂眸避开。

他没让她走，她不敢。

而且，她刚刚收到了一条信息，对方挑明身份告诉她，“我怀孕了，何煦言的孩子。你自己走，还是我带着孩子上门？”

挑衅意味太明显。

她有点烦。

两女争一男什么的，她没兴趣。而且，她争得过吗？那位可是何煦言心尖上的肉。

阳台上，何煦言刚收到秘书消息。

秘书回复他：“何总，查到了。”

屏幕上弹出一张孕检报告，孟恩婵的，日期也对得上。就是一个月前她刚回来那次。

何煦言眼神有点沉，烦躁感油然而生。

孟恩婵回国，央着他去接，就见了那么一次。且不说喝醉后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，真有什么，一次就怀了？

没等他思考清楚，颜允走到阳台，语气有点颤，“何煦言……”

何煦言指尖的烟灰抖落，他抬抬手，颜允下意识拿过来烟灰缸递过去。

在他摁灭烟头这几秒里，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颜允，说不出的审视。他能看出来，颜允眼底流露的失望和疼痛。

他扫了一眼她亮着的手机屏幕，大概猜到了她情绪波动的原因。他心底有点烦，怕颜允纠缠孟恩婵的事，又觉得让她提离婚，自己没面子。

想到两人没感情，他决定开口，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颜允表情狠狠一滞，一滴泪夺眶而出。好在她能忍，让自己看上去不甚在意，只是脸色很差，“是因为她回来了？”

“你的位置，本来就是恩婵的。”

当初如果不是颜允对何家有恩，挟恩图报嫁进来，说不定，何煦言是有可能娶孟恩婵的。毕竟他身边，也没有别的女人。

“为了给她一个家，就要拆散我的家吗？”颜允反问，唇都在发抖。

何煦言也僵住。

他的认知里，从未思考过自己和颜允是不是一家人，她嫁进来，还算听话，不该烦他的时候也乖，他就忍了，习惯了。

她对他而言，好像什么都不是。

但孟恩婵的事，要真是他做错了，就得承担。至少，也该给孩子一个名分。

“你在何家享受了三年少奶奶的日子，还不够吗？恩婵在国外受了很多苦，我得补偿她。”

颜允愣愣的看着他。

她在何家三年，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，何尝好受过？

“那我呢？”

何煦言起身，居高临下的审视她，“只要你同意离婚，条件你开。”

老爷子那边，需要颜允去搞定。

“我要是不同意呢？”

“我会诉讼离婚，直到你同意为止。”何煦言长眉轻皱，表情微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