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环抱着他。

不管他的反应如何。

拍着他的背，一遍又一遍。

“燕洵，你不脏，你一点都不脏。”

他的声音带着哽咽，即便再坚强，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。

“公主，你不介意那些闲言碎语么？”

我语气温柔。

“嘴巴长在别人身上，别人若要议论，就随他们去吧。”

他顿了顿，身子软了些。

“公主的见解总是与旁人不同。”

然后看向我，眸子有几分认真。

“可是这样总是有损公主清誉。”

我叹了口气，放开他，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
“我都不在意，你在意什么。”

“更何况，我本就心悦于你。”

他倒是没想到我会承认的这么落落大方，手迅速抽出，少年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云。

他转过身，声音结结巴巴。

“未央公主你……你……”

他纠结半天，声若蚊吟。

“女儿家也不知羞。”

我合上书，想了想，赵国开明，民风奔放，对于男女情事与他们燕国不同。燕国质朴，却也保守，难怪我的此举让他羞涩。

走上前，拉过燕洵的手。

“我与旁人不同，我只会有你。”

“我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。”

我望进他的眸中，神色坚定。

他脸红着垂下了眼，耳尖也不争气地泛起了绯色。

05
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燕洵会将我揽入怀中，声音颤抖又十分温柔。

“未央，到时候和我走好不好。如果我登上皇位，我会迎你为后。”

我一遍又一遍地说好，我相信的。

时间如流水，我在一旁捧着兵书，陪他度过这漫漫长日。

他偶尔会停下，走到我的面前，替我挡住那烈烈的艳阳。

他日复一日地和自己国内中的几个大臣来往书信。

虽然他没有兵权，没有母族的势力，但是却有深沉的心机和当初创建的罗网势力，替他搜集前朝和后宫的秘密。

他熟知目前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膝下没有皇子。

于是拉拢那位刘贵妃的哥哥，当朝刘大将军，直接称他为舅父，书信中称刘贵妃为自己的生母，极尽谄媚。

也会用手段搜集那些心怀异望的大臣们各种罪证，让他们不得不依附于他。

他写信的时候，从来都不会让我看见。

有一次，我无意中一瞥，望见了他书信的开端，寥寥数字就让我心上一咯噔。

我知道他的不易，却不曾知晓他要去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，抛弃尊严。

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后迅速地用指尖压住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，转头露出苦笑。

声音干涩：“你都看见了？”

我摇了摇头：“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。

昏黄的烛火跳跃着，投在他俊朗的眉眼上有几分温柔。

“未央，希望我在你的心中永远是干净的。”

他抬眼望着我。

目光澄澈，声音也带着一丝祈求。

“燕洵，你干净，脏的是人心，不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