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她刚走下楼，就听到一道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，她往窗外看了一眼，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到别墅门口，霍煜森从里面下来，两人的视线毫无征兆地碰到了一起。

霍煜森身姿挺拔，穿着手工定制的墨色衬衫，西服外套被他拿在手里，看起来干练又透着股难以让人接近的气场。

看到她站在落地窗边，眸中神色突然深邃，眼中带着难以摸透的复杂。剑眉微皱，薄唇抿了抿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。

这场景一如既往的熟悉，仿佛刻进了程楚心里，被她锁进记忆深处。在被人算计跌落尘埃的那五年里，正是这一幕支撑着她，让她不至于绝望。

不同的是，前世的她看到他出现，胡搅蛮缠冲过去开启新一轮作死。而现在，她阴差阳错地同样站到了这里，心里想的却是，怎么尴尬又不失自然地让他相信，自己以后会好好和他过日子？

正出神间，大门已经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，她快步走到门口，霍煜森打开门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，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好听：“又要闹什么？”

虽然他眼神和话语中透着疏离和淡漠，但程楚还是看到他脸上那无法掩盖的疲惫。想到他昨天去外地出差，今天一大早就赶了回来，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。

她伸手将他搭在手上的外套拿过来，挂到旁边的衣帽架上，动作自然而然一气呵成，看得霍煜森眉头微挑。

程楚等做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才要死要活的闹着离婚，今天就这么体贴细心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，掩饰地拢拢耳边的碎发，轻咳一声，红着脸没话找话问道：“你不是出差了吗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

霍煜森想到他昨天都快登机了，听说程楚要跳楼急忙赶回，看到她无恙地躺在床上才放心离开。昨晚更是一夜没睡，把需要做的事情连夜完成，今天一早就飞了回来。

但他觉得这些并没有解释的必要，抬手把领带扯下来挂到衣帽架上，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，径直往里面走去，声音淡漠传来：“又找到新的折腾办法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程楚无语凝噎，她究竟在他心里留下了多深的阴影？

她快步跟上，刚想问他有没有吃饭，就听到二楼传来快速下楼的声音，她冷笑看去，程湘穿着昨晚那套真丝吊带睡衣就下来了。

看到程楚出现在客厅，她明显愣了一下。程楚每天都会睡到九点多才起来，今天怎么这么早？

她压下心中那丝不爽，上来抱着程楚的手臂，语气半嗔半怨：“姐，你昨天闹成那样，怎么不多睡会儿？”

闹成那样？

这是关心她还是贬她？

程楚心里冷笑，把手抽出来，“夏阿姨不是让你回去看看他们吗？我今天就让人送你回去，爸年纪大了，你也代我照顾着他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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