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嘴角上扬：“臭了好啊。”

臭，就表示没洗，有更多的痕迹可查。

大勇又看向了还提溜在手里的“血瓶”，突然一副神秘的压低嗓音：“成哥，你还记不记得，你跟那个疯子打起来的时候，他嘴里一直嘀咕着“脏东西”。”

“脏东西不就是鬼么？”

“鸡血，可就是用来驱邪克煞的！”

“这家伙，该不会是什么茅山道士吧？听说得道成仙的人，看起来就是疯疯癫癫的！”

擦......

我忍不住白了大勇一眼：“听听，你说的这还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？要是让局长听见了，非逼着你小子写十万字《走近科学》的观后感！”

大勇讪笑着挠挠头：“我又不是搞迷信，只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，我可好久没见过傻子了......话说回来，小时候，每个村子好像都有那么一个傻子吧，怎么长大后就不见了呢？该不会这些傻子，都是......”

真是越说越离谱！

回到警局后，鉴证科的人员早就下班了，只能等到明天再化验了。

我走进尸检房，法医小泽正趴在桌上打盹儿，面前摆着前几天从湖里捞出来的一具腐尸，以及刚才吃剩的半碗泡面。

这家伙是个富二代，听说我们局里所有人的工资加起来，还没他爹给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多，这小子却对继承亿万家产没兴趣，专爱摆弄尸体，工作中也特别负责，没什么有钱人的架子。

“大胆！上班时间，居然敢睡懒觉，这不是跟我呛行吗！”大勇坏笑道，竟捉起了腐尸的手，用来扒拉小泽的脸。

小泽睁开朦胧睡眼，看着眼前腐烂露骨的枯手，却是毫无心情起伏的打了个哈欠，然后继续干他那那半碗泡面。

我有些哭笑不得道：“天天加班，身体可吃不消。”

“我也不想啊。”小泽抱怨：“可是这具尸体的情况太复杂了，我写完尸检报告，都半夜十一点了，外面那么黑，我害怕啊，不敢走回家，还不如留下来加班算了。”

我竟无言以对！

一个能对着尸体下饭的人，却怕黑......人类真是无奇不有啊。

我道：“我是想问问你，茧子这种东西，长期不磨损的话，会有变化吗？”

“当然有啦。”小泽不假思索道：“茧就是坏死的角质层细胞，是没有血液供应的，也就没有新陈代谢，所以想要完全去除掉的话，就只能用刀刮一刮了；但如果长期不使用“茧”的话，因为新的角质层还在不停生长，所以太旧的茧子就会被“顶”下去。简单说，就是不会完全自行脱落，但颜色会变淡。”

“有多淡？？”我急忙问：“算了，还是明天带上你亲自去看看吧！现在换个问题——你们学解刨的，对绘画应该也有一定的了解吧？你知道画油画的人，一般是在哪里长茧子吗？”